第60章第二次和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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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第二次和離
白駒過隙，多年過去後，明霜霜以絕對管控的權利主導雲國的一切。她的威望達到頂峰，然而，一心望子成龍。
她不顧長安的想法，依舊我行我素。
林蔭下，蝴蝶飛舞盤旋著。清泉叮咚，假山後是靜謐的涼亭。
明霜霜蹙眉，手裏繡著手帕，一對鴛鴦栩栩如生。
涼亭正對著書房。透過敞開的書房窗戶，她能清晰看到長安在裏面念書。與往日一樣，長安白日讀書，晚間練武。不過十歲的光景，長安苦學琴棋書畫，刀槍劍戟。
長安稚嫩的手掌上布滿老繭，那都是夜以繼日勤學得來的。年紀雖小，長安卻是雲國數一數二的天縱之才。區區十歲，沈默寡言的，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白宇，是那樣的深沈。他有著不屬於自己年紀的老練。
白宇默默走到她身邊，“今日要不就算了吧。長安什麽都沒有說，可是我做父親的，能看出來他不樂意。在京師貴胄子弟裏，無人比得過長安，咱們該知足。”
明霜霜放下繡到一半的手帕，擡眼望去，“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。長安要成為最優秀的人。他是我的孩子，我不允許他比別人差勁。阿宇，今日給他聘請的騎射師傅，是花了重金請來的，教一次課就一千兩黃金。”
換做以往，白宇會妥協。在外面冷血無情的他，面對明霜霜，總是無底線地妥協。家庭美滿，就需要一個人做出犧牲。白宇不喜歡吵架。所以，兩個人一有矛盾，他率先道歉。從根本上止住，矛盾就會消失。
今日不同往日。
一次次見識到長安的難處，白宇明白，為了孩子好，就得從孩子的角度出發。
“霜霜，你說得對，有道理，這一點我不反駁你。我就是想問問，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為什麽要留在京師？”
這一問，明霜霜楞住。
風吹起秀發，思緒飄向遠方。
曾經，留在京師的原因，好像是為了讓長安有個更好的門第。她想創造一個幸福而美好的家庭，可以帶來歡聲笑語。
初心是為了孩子好。
過程做到了讓孩子痛苦。一次次長安病中，還需學習。那些日子，她不是沒有看見。只是，忍下心疼，假裝看不見。
明霜霜眼眸中劃過一絲悔恨，更多的是執拗代替了後悔。
“我記得，那又怎樣。長安不能荒廢學業。我是他娘親，我怎麽會害他。我所做的一切，都是為了他好。阿宇，你會理解我的，對吧。”
話是這麽說不假。
為了孩子好，就拼命給他“填鴨式”教學，會不會傷了孩子的心。
一個十歲的孩子，渴望的不過是放風箏、吃糖人、鬥蛐蛐......
孩子小，不懂得時光珍貴且易逝。
明霜霜提起裙擺，繁瑣的裙擺上小鈴鐺叮叮作響。她走兩步停下來，“阿宇，我是長安的生母，我不會害他的。你要相信我，我都是為了他好啊。”
白宇挽住她的手臂，輕柔地撫了撫她的發梢：“我知道，我理解。只是，你強加在長安身上的想法，他不懂。他才十歲，只是一個小孩子，他能想多少。你說不可以懈怠學業，對，我不反對你的話。然而，量力而行，十歲孩子就做十歲孩子該做的事情。就讓他休息一天吧。”
就長安的問題上，兩個人相持不下。
白宇鐵了心要幫助長安得到一日的自由。
同時，明霜霜也鐵了心要長安繼續學習。
就好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。
明霜霜深吸一口氣：“這麽多年都堅持下來了，今日也一樣。長安不能停止學習。萬一有人超過他，比他多看了幾本書，多學了幾個字呢。”
白宇一臉認真：“長安需要休息，他不是傀儡木偶，他是活生生的人，有自己的喜怒哀樂。霜霜，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，你父皇是怎麽對你的？”
當然記得，母妃難產而亡。為了彌補那一份虧欠，先皇對明霜霜豈止是寵愛有加，那就是偏愛。加上，她是唯一的公主，在四個皇子中尤其珍貴。從小，她得到了寵溺。
她的生活是呼風喚雨，要什麽得什麽。公主不需要參與皇位的爭奪，後宮妃子不會殘害她。皇子包容她。她是活出自己，瀟灑自在。
明霜霜嘟嘟嘴：“所以啊，我不學無術。你看，我這個例子擺在眼前，長安就是要以我為鑒。”
白宇：“......”
本來想通過明霜霜的童年，來開導她。結果，自己被繞進去了。
白宇胸腔起伏，強行鎮定，理清思緒。
“就算為了我，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私一回，讓長安休息一日。好不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
“霜霜！你變了，變得陌生。”
“是，我就是變了。人怎麽可能一成不變，我只不過是變得懂事理智。阿宇，你太幼稚。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，生於憂患，死於安樂。眼下雖然是太平盛世，難保以後不會動蕩。長安要變得強大，才能保護自己。咱們做父母的，不能保護孩子一輩子，總得讓他自己學會保護自己。”
“就事論事，長安就偷懶一日，也不會怎樣。”
場面一度微妙起來。這麽多年，兩個人也只有在長安的身上，才會有矛盾。
“阿娘，你別生氣，我會聽話。”長安聽到兩個人的爭執，從書房跑出來。他是個乖孩子，要不然也不會受委屈。
白宇驚訝地看著長安。
長安恭敬地說道：“阿爹，我沒事。你們不要為了我吵架。”
白宇溫柔地拍了拍長安的肩膀，“好。你先回書房。”
直到長安回到書房，白宇才拉著明霜霜走到院子外面。他不想讓長安看到接下來的爭吵，自己真的不能再妥協了，一次又一次。
“回到剛剛的問題，咱們繼續說。霜霜，我很明確地說，我不會再妥協。長安他是個孩子，需要適當的休息。你不能把他當做沒有感情的傀儡。他應該得到自由。”
白宇頭一次這麽固執。
明霜霜也是倔強。
可能人就是貪婪的，明明得到了更好的，卻依舊要更好的。
長安已經很乖，照著明霜霜的安排，是學了一門又一門的課程。可以這麽說，京師貴胄子弟裏，沒有哪個富家子弟比他博學多才的。
貪心不足，蛇吞象。
大風驟起，柳絮飄飛。
“我不同意你說的。”
“那我也不同意你說的。”
“我不同意你不同意的。”
“我是長安的母親。”
“那我還是長安的父親。”
白宇居高臨下，她不得不站到凳子上。
“不如讓長安自己選擇。你覺得呢？”
“不行，他肯定是選擇玩。這麽小的孩子知道什麽。阿宇，聽我的。”
“除了這件事，我其他都聽你的。”
明霜霜雙手叉腰，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？在外面有人了？”
白宇：“沒有。”
明霜霜：“那你為什麽要反對我？”
白宇：“因為長安太累了，他要學那麽多東西。不是他不能學，是不能同時學。你可以適當安排，讓他慢慢學。一個十歲的孩子，要那麽努力做什麽？錢還是權，咱們都有了。他善良孝順，哪怕學一點，也夠了。霜霜，孩子需要休息。他不能再這麽樣。遲早那些課會拖垮他的身體。我只不過想要一個活潑開朗的長安，我的兒子。”
明霜霜：“你果然不喜歡我了。”
白宇耐心解釋：“長安可以每日學文兩個時辰，學武兩個時辰，其餘時間就讓他自己安排。反正他也十歲了，知道玩什麽有趣。霜霜，這幾日天色都好，不如咱們一家人去郊游。趁著大好風光，可以垂釣。”
明霜霜：“你在外面養著的女人比我好看吧。就因為她，所以才不喜歡我的，對嗎？”
白宇：腦殼大。他感覺自己在雞同鴨講，“我從前只喜歡你一個人，今後也是。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。好，回到正題。長安需要適當的休息。我認為，可以辭退一些夫子。就比如教他畫畫的夫子，我看長安每次學畫，就瞌睡。說明，他對畫畫是真沒興趣。還有，教他學琵琶的師傅，也辭退了，長安彈琵琶比我吹笛子還難聽。”
明霜霜捂住他的嘴，“我不同意。你住嘴，不許說話。”
當她固執起來，誰也不能阻止她。
白宇扒拉開她的手，“你就不怕失去長安嗎？”
明霜霜搖搖頭：“不會的。長安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。他絕對不會拋棄我。”
白宇指了指自己：“那我呢？你怕不怕失去我？”
夫妻情誼十載多年，她早就知道白宇的心意。白宇當年為了她，背叛了自己的風國，背叛了親族。她可以肯定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自己，白宇都會堅守在自己身邊。
她堅定地說道：“我不怕。”後面還有一句話，她在心底說道：因為你永遠不會背叛我。她就是這麽自信，篤定白宇不會離開自己。
兩個人早已跨過生死的考驗，將對方融入自己的生命。
白宇失望地看著她，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。他知道，無論怎麽勸，明霜霜都不會聽自己的。這麽些年，全部都是自己妥協。
那是失望後的絕望眼神。
算了，就這樣吧，什麽都不說了。
他摸摸走去廚房。照日常的規矩，他親自下廚做飯。一日三餐，他洗手做羹湯。可是，他無論做什麽，都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。失了神，麻木不已。
他理解明霜霜的固執，可，明霜霜做不到妥協。
為這個家，他付出全部的心血。
他可以說是對不起風國，對不起紅蓮教，但，唯獨對得起明霜霜。
第二日，明霜霜醒來時，床上、廚房、書房，處處找不到白宇和長安的蹤跡。
桌上擺放著一封和離書。
除此之外，什麽都沒有。
她手握和離書，顫顫巍巍地看向四周。不可置信，從未想過，有一天她會被白宇拋下。
曙光照耀進來，她頹廢地癱坐在地上。
瞳孔渙散，目光無神。
她是雲國最尊貴、最有權優勢的公主。
同時，她也是失去丈夫和兒子的棄婦。
即便是得到全天下的富貴，她也不會快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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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駒過隙，多年過去後，明霜霜以絕對管控的權利主導雲國的一切。她的威望達到頂峰，然而，一心望子成龍。
她不顧長安的想法，依舊我行我素。
林蔭下，蝴蝶飛舞盤旋著。清泉叮咚，假山後是靜謐的涼亭。
明霜霜蹙眉，手裏繡著手帕，一對鴛鴦栩栩如生。
涼亭正對著書房。透過敞開的書房窗戶，她能清晰看到長安在裏面念書。與往日一樣，長安白日讀書，晚間練武。不過十歲的光景，長安苦學琴棋書畫，刀槍劍戟。
長安稚嫩的手掌上布滿老繭，那都是夜以繼日勤學得來的。年紀雖小，長安卻是雲國數一數二的天縱之才。區區十歲，沈默寡言的，像極了年輕時候的白宇，是那樣的深沈。他有著不屬於自己年紀的老練。
白宇默默走到她身邊，“今日要不就算了吧。長安什麽都沒有說，可是我做父親的，能看出來他不樂意。在京師貴胄子弟裏，無人比得過長安，咱們該知足。”
明霜霜放下繡到一半的手帕，擡眼望去，“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。長安要成為最優秀的人。他是我的孩子，我不允許他比別人差勁。阿宇，今日給他聘請的騎射師傅，是花了重金請來的，教一次課就一千兩黃金。”
換做以往，白宇會妥協。在外面冷血無情的他，面對明霜霜，總是無底線地妥協。家庭美滿，就需要一個人做出犧牲。白宇不喜歡吵架。所以，兩個人一有矛盾，他率先道歉。從根本上止住，矛盾就會消失。
今日不同往日。
一次次見識到長安的難處，白宇明白，為了孩子好，就得從孩子的角度出發。
“霜霜，你說得對，有道理，這一點我不反駁你。我就是想問問，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為什麽要留在京師？”
這一問，明霜霜楞住。
風吹起秀發，思緒飄向遠方。
曾經，留在京師的原因，好像是為了讓長安有個更好的門第。她想創造一個幸福而美好的家庭，可以帶來歡聲笑語。
初心是為了孩子好。
過程做到了讓孩子痛苦。一次次長安病中，還需學習。那些日子，她不是沒有看見。只是，忍下心疼，假裝看不見。
明霜霜眼眸中劃過一絲悔恨，更多的是執拗代替了後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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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是這麽說不假。
為了孩子好，就拼命給他“填鴨式”教學，會不會傷了孩子的心。
一個十歲的孩子，渴望的不過是放風箏、吃糖人、鬥蛐蛐......
孩子小，不懂得時光珍貴且易逝。
明霜霜提起裙擺，繁瑣的裙擺上小鈴鐺叮叮作響。她走兩步停下來，“阿宇，我是長安的生母，我不會害他的。你要相信我，我都是為了他好啊。”
白宇挽住她的手臂，輕柔地撫了撫她的發梢：“我知道，我理解。只是，你強加在長安身上的想法，他不懂。他才十歲，只是一個小孩子，他能想多少。你說不可以懈怠學業，對，我不反對你的話。然而，量力而行，十歲孩子就做十歲孩子該做的事情。就讓他休息一天吧。”
就長安的問題上，兩個人相持不下。
白宇鐵了心要幫助長安得到一日的自由。
同時，明霜霜也鐵了心要長安繼續學習。
就好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。
明霜霜深吸一口氣：“這麽多年都堅持下來了，今日也一樣。長安不能停止學習。萬一有人超過他，比他多看了幾本書，多學了幾個字呢。”
白宇一臉認真：“長安需要休息，他不是傀儡木偶，他是活生生的人，有自己的喜怒哀樂。霜霜，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，你父皇是怎麽對你的？”
當然記得，母妃難產而亡。為了彌補那一份虧欠，先皇對明霜霜豈止是寵愛有加，那就是偏愛。加上，她是唯一的公主，在四個皇子中尤其珍貴。從小，她得到了寵溺。
她的生活是呼風喚雨，要什麽得什麽。公主不需要參與皇位的爭奪，後宮妃子不會殘害她。皇子包容她。她是活出自己，瀟灑自在。
明霜霜嘟嘟嘴：“所以啊，我不學無術。你看，我這個例子擺在眼前，長安就是要以我為鑒。”
白宇：“......”
本來想通過明霜霜的童年，來開導她。結果，自己被繞進去了。
白宇胸腔起伏，強行鎮定，理清思緒。
“就算為了我，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私一回，讓長安休息一日。好不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
“霜霜！你變了，變得陌生。”
“是，我就是變了。人怎麽可能一成不變，我只不過是變得懂事理智。阿宇，你太幼稚。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，生於憂患，死於安樂。眼下雖然是太平盛世，難保以後不會動蕩。長安要變得強大，才能保護自己。咱們做父母的，不能保護孩子一輩子，總得讓他自己學會保護自己。”
“就事論事，長安就偷懶一日，也不會怎樣。”
場面一度微妙起來。這麽多年，兩個人也只有在長安的身上，才會有矛盾。
“阿娘，你別生氣，我會聽話。”長安聽到兩個人的爭執，從書房跑出來。他是個乖孩子，要不然也不會受委屈。
白宇驚訝地看著長安。
長安恭敬地說道：“阿爹，我沒事。你們不要為了我吵架。”
白宇溫柔地拍了拍長安的肩膀，“好。你先回書房。”
直到長安回到書房，白宇才拉著明霜霜走到院子外面。他不想讓長安看到接下來的爭吵，自己真的不能再妥協了，一次又一次。
“回到剛剛的問題，咱們繼續說。霜霜，我很明確地說，我不會再妥協。長安他是個孩子，需要適當的休息。你不能把他當做沒有感情的傀儡。他應該得到自由。”
白宇頭一次這麽固執。
明霜霜也是倔強。
可能人就是貪婪的，明明得到了更好的，卻依舊要更好的。
長安已經很乖，照著明霜霜的安排，是學了一門又一門的課程。可以這麽說，京師貴胄子弟裏，沒有哪個富家子弟比他博學多才的。
貪心不足，蛇吞象。
大風驟起，柳絮飄飛。
“我不同意你說的。”
“那我也不同意你說的。”
“我不同意你不同意的。”
“我是長安的母親。”
“那我還是長安的父親。”
白宇居高臨下，她不得不站到凳子上。
“不如讓長安自己選擇。你覺得呢？”
“不行，他肯定是選擇玩。這麽小的孩子知道什麽。阿宇，聽我的。”
“除了這件事，我其他都聽你的。”
明霜霜雙手叉腰，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？在外面有人了？”
白宇：“沒有。”
明霜霜：“那你為什麽要反對我？”
白宇：“因為長安太累了，他要學那麽多東西。不是他不能學，是不能同時學。你可以適當安排，讓他慢慢學。一個十歲的孩子，要那麽努力做什麽？錢還是權，咱們都有了。他善良孝順，哪怕學一點，也夠了。霜霜，孩子需要休息。他不能再這麽樣。遲早那些課會拖垮他的身體。我只不過想要一個活潑開朗的長安，我的兒子。”
明霜霜：“你果然不喜歡我了。”
白宇耐心解釋：“長安可以每日學文兩個時辰，學武兩個時辰，其餘時間就讓他自己安排。反正他也十歲了，知道玩什麽有趣。霜霜，這幾日天色都好，不如咱們一家人去郊游。趁著大好風光，可以垂釣。”
明霜霜：“你在外面養著的女人比我好看吧。就因為她，所以才不喜歡我的，對嗎？”
白宇：腦殼大。他感覺自己在雞同鴨講，“我從前只喜歡你一個人，今後也是。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。好，回到正題。長安需要適當的休息。我認為，可以辭退一些夫子。就比如教他畫畫的夫子，我看長安每次學畫，就瞌睡。說明，他對畫畫是真沒興趣。還有，教他學琵琶的師傅，也辭退了，長安彈琵琶比我吹笛子還難聽。”
明霜霜捂住他的嘴，“我不同意。你住嘴，不許說話。”
當她固執起來，誰也不能阻止她。
白宇扒拉開她的手，“你就不怕失去長安嗎？”
明霜霜搖搖頭：“不會的。長安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。他絕對不會拋棄我。”
白宇指了指自己：“那我呢？你怕不怕失去我？”
夫妻情誼十載多年，她早就知道白宇的心意。白宇當年為了她，背叛了自己的風國，背叛了親族。她可以肯定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自己，白宇都會堅守在自己身邊。
她堅定地說道：“我不怕。”後面還有一句話，她在心底說道：因為你永遠不會背叛我。她就是這麽自信，篤定白宇不會離開自己。
兩個人早已跨過生死的考驗，將對方融入自己的生命。
白宇失望地看著她，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。他知道，無論怎麽勸，明霜霜都不會聽自己的。這麽些年，全部都是自己妥協。
那是失望後的絕望眼神。
算了，就這樣吧，什麽都不說了。
他摸摸走去廚房。照日常的規矩，他親自下廚做飯。一日三餐，他洗手做羹湯。可是，他無論做什麽，都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。失了神，麻木不已。
他理解明霜霜的固執，可，明霜霜做不到妥協。
為這個家，他付出全部的心血。
他可以說是對不起風國，對不起紅蓮教，但，唯獨對得起明霜霜。
第二日，明霜霜醒來時，床上、廚房、書房，處處找不到白宇和長安的蹤跡。
桌上擺放著一封和離書。
除此之外，什麽都沒有。
她手握和離書，顫顫巍巍地看向四周。不可置信，從未想過，有一天她會被白宇拋下。
曙光照耀進來，她頹廢地癱坐在地上。
瞳孔渙散，目光無神。
她是雲國最尊貴、最有權優勢的公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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